Zodiac.

感同身受 旁观因果

昨日重现/Yesterday Once More

军训期间的产物。心血来潮的产物。可能是写过最长的一篇。

人设是老贼的ooc我的。

基本无明显cp,少量鸦→樱注意。

一切OK的话请下翻↓


“那是少年所爱的城市,那里埋葬了他爱的人。”


写作的天赋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日积月累。

不论是大家长第一次阅读完他亲笔书写的行动报告后以微微颔首给予的赞许,还是和闲聊时同僚的有意无意说起的玩笑“你小子可以出本书了啊”,都顺水推舟般的促成了他写作的习惯。

虽然乌鸦并未将其视为重要的事情,但随着时间推移,写作终于成了他不可少的日常之一——也是为数不多在旁人眼里可被称为“正常”的生活组成。虽然乌鸦的文笔带着街头混混常见的粗糙,那些他随手写的文章还是会被在一大老粗手里争先恐后的传来传去,有时甚至在传回他手里时已经卷了页。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写一篇啊?”当他和夜叉行走在廊下时,对方突然间开口道。

叼着的烟于是从他的嘴里滑落,掉到乌鸦的皮鞋上后再滚到他的脚底。乌鸦轻微地皱了皱眉,用力地将烟头碾灭。

“我倒是想不出来,你这种人渣有什么好写的。”

夜叉倒是不在乎好友半真半假的奚落,自顾自的说到:“写最近那个从阿富汗带回来的妞儿也行啊。”

乌鸦一怔,随即用余光瞥向身侧夜叉那张熟悉的贱兮兮的笑容,发觉别无异样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不就是那个负责收拾武器的女孩吗?长的还不错却要呆在那种地方,可惜了。”

“那你小子希望她在哪里啊?”夜叉一脸坏笑的勾住他的肩,刻意放大了说话的声音,“她总是吃不饱,所以只要你给她吃的,她什么都会给你做的。”


虽然乌鸦勉勉强强算是那种有文化的流氓,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也只能是个流氓、赌棍、阴谋家和斯文禽兽,所以在夜叉他们用淫贱的口吻说起自己中意的女孩时,他也只能以同样的口吻应答。毕竟流氓们谈起女人就该是这个口吻不是吗?然后他们就被面无表情的少主撞开了。然后从那一天起他中意的女孩变成了自己的同僚,那个叫矢吹樱的女孩终于获得了与自己同样的地位和尊严,只是自己似乎连平视她都做不到了。

乌鸦还是撂下了手里转动的笔,反正樱也不会喜欢上自己,他也该接受这个现实。而且自家的老大可是个好男人啊,除却有些婆妈和娘炮外她的眼光也没错就是了。

……但自己还是骗不了自己不是吗?有夜叉一次喝醉了酒把樱的事情给他说了,可他装作喝醉了不知道;那张曾经为某个人空出好久的末页还是干干净净,只是他不再翻到最后一页。


“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

乌鸦曾在街上某个流浪歌手口中听到这两句歌词,虽是来自异国他乡的语言却还是触动了他内心某个隐秘到连自己都未发觉的角落,他和那个歌手卖力地比比划划了好长时间才弄勉强明白歌词的意思,回去后就抄在了他认为不会再写的最后一页上。

他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如今也顺理成章的当作自己已经明白了。


可乌鸦最后还是发觉自己并不明白。

他没有捂耳朵,也没有挪开视线,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郁金香一般的女孩坠落。她似乎砸在了他心里,把那颗永远塞满恶意和猥琐的心脏砸碎了。

所以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东京的雨一直下着,乌鸦也一直坐在他那天目睹樱跳下来的地方没动。身前的东京塔已是千疮百孔,路面上的积水缓缓上涨,他眯着眼睛呆呆望着眼前流淌过的雨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做逝者如斯。——只是逝者的血液,在倾天的暴雨里似乎永远都不会溶解。

他现在真的像一只乌鸦,站在湿漉漉的枯枝上。

夜叉有时会接过他手里的伞,两人并肩而立却又相顾无言。他也是上了心,每隔两三天便会来看看自己这位落魄的同僚。

后来大家长也来了,两人在雨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依旧无话却又似是在悼念什么。后来大家长转身迈进那辆熟悉的黑色悍马离去,只留给他一句看似轻飘飘的话:“夜叉死了。”

那家伙一辈子活的像个傻瓜,唯一聪明的一回还偏偏是在死的时候——这大概是大家长没说出的话吧。他想。

恍惚间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滚滚而下,却又在转瞬之间消失在暴雨里。


随雨水流逝的还有许多人的生命,即使是他的大家长也没能幸免。听着他人口里的传闻,乌鸦渐渐回想起了与他最后一面的许多细节。那人大概是从钻进悍马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此去还能回来。

在昂热的授意下,他接过了执行局局长的位置。

以前的生命逝去了,还会有新的生命萌发。

……只是从前不再来。


成为执行局局长的佐伯龙治依旧坚持着写作。

他并未想过藉此回忆什么,所以他写的俱是些天马行空的东西,战国时期桀骜不羁的浪人,于屋檐上飞岩走壁的怪盗,东京的高楼大厦里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侦探社主人……还有在法国海滩上买防晒油的老板,将风霜刀剑都刻进了笑纹里,老板娘会是个美丽但是沉默寡言的女人,平日里凌厉似一柄锋利的长刀,但在老板面前也会温柔三分……

佐伯龙治突然停下了手里的笔,呆呆地坐在办公椅上,好像所有力气都被抽离了般。

然后他突然发了狂似的将书翻到首页,几乎是如饥似渴地把脸贴到纸上,颤抖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划过泛黄的书页。他尽力去辨识每一个字,可那些歪歪扭扭的字符最终还是在视线里模糊。

原来他们早就存在啊,不知不觉间逝者的身影已经被他揉进了所有字句和每一个故事,直至最后寸墨皆为寸血。他曾竭尽所有力量去回望寻找他们的身影,却不知在时光的彼端他们也在凝望着自己,目光如同潮水。

片刻的沉默后,佐伯龙治将本子翻到了最后一页,除了他磕磕绊绊翻译出来的歌词外,还有一行新的笔迹。

虽然来自很久以前,却又好像刚刚写上去一样。


“那是少年所爱的城市,那里埋葬了他爱的人。”

P. S. 歌词出自《牡丹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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